吃红薯好处多,但真正的红薯你却没吃到过吧

时间:2018-12-28 22:26:22 来源:青青园LIYUAN作者:红薯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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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薯,也叫番薯、红薯、薯、甜薯、地瓜、红苕、番芋、朱薯、枕薯、番葛等,但我的习惯叫红薯。它缘何能一度大行其道,无出其产量之高的因由,在粮食不丰裕的岁月,它的活人养人之功不可尽言矣。

红薯,是极简便的。从土中刨出,洗一洗,用刀子削皮,或用指甲去皮,张口咬之,脆生生,分多,解饿解渴

在红薯田里,孩童喜扯红薯秧耍。秧子即藤蔓,贴着地面生长,一扯能扯老长,算是一种游戏。事实上,农人种红薯,若想让红薯长得好,翻秧子是必须的环节,一个成长季节,须几次翻动才成,这是比较累的活计,与儿童心态大异。

《救荒本》记“地瓜儿苗”:“茎方、四楞;叶似薄荷叶微长大,又似泽兰叶抪茎而生;根名地瓜,形类甘露儿,更长。味甘。”法为“掘根,洗净,炸熟,调食;生腌食亦可”。《救荒本》所说乃野生红薯秧,而事实上人工种植的也是同理,自茎至叶,无一不可以

幼时,有一种红薯。红薯洗净去皮,切成小块,扔到锅里和大米同熬,地,米开,原本生脆的红薯也向软糯一面变化,直至关火起锅。北方是极少喝甜的,红薯算是一个例外——在熬煮的过程中,许多红薯小块将自身的分弥散开去,使得整锅都变甜了。当然,这种甜不同于银耳莲子的齁甜,也非八宝中稠兮兮的爽甜,而是那类充饥主粮渗出的淳朴的甜味,毫不张扬,且有些土气,未必怎样好,却实实在在,或许是缺岁月的某种补偿吧。

李化楠《醒园录》中,有晒红薯法,曰:“拣好大条者,去皮干净,安放层笼内蒸熟,用米筛磨细去根,晒去气,作条子或印成糕晒干,装入新瓷器内,不时作点心甚佳。”红薯干的好处是耐放,口感亦好,筋道,有回甘。还有一种炸制的法子,北京名曰果,翁偶虹的《货声》里说:“果实质是炸薯片,浸拌蜂蜜,酒蘸青丝红丝。东、南城货声为‘得香、嚼得脆来——果’,西、北城则直喝‘真好’。”

红薯行销最普泛的,自然是烤制的。如何制作,尽人皆知,是不必细说的。唯记新近的一次烤红薯,初春时节,日光和煦,但冬的残留仍在,空气中的温暖与凛冽交织。午后出了一栋古旧的建筑,门口有烘炉,上置许多只红薯,买了一块,里捧着,暖融融,掰开,一缕色的气腾起,飘散开去,而此物特有的香味也透出,呼入脾胃,嗅这种气息,或比真去它还要中受些。

陈师曾的《北京风俗图》,有一幅“卖烤薯”,为街寒风中,一妇人条凳,两小童边上耍,旁有大皮桶,上置一圈红薯。画左侧有署名青羊者之《相见欢·烤番薯》:“红泥宿火犹温,佐壶餐。芋栗堆边番薯,未全贫。贫邪病,当垆事,不堪论。稚子孺人相守,耐朝昏。”

《燕京岁时记》谈食物时亦云:“薯贫富皆嗜,不假扶持,用火煨熟,自然甘美,较之山、芋尤足济世,可方为朴实有用之材。”

红薯于今,是点缀,而但凡有些经年记忆的人,都还记得先前它的历史积淀。清朝吴其濬记它,“饥年人掘取作饽”,“湖南洞庭湖壖尤盛,流民掘其遗种,冬无饥馑”,仅是寒光一闪而已。有这样的惨在,若能长久地以之为点缀,其实倒是一个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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