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重油烧梅,承包一元路人的一年四季

时间:2018-11-02 07:11:19 来源:乐活映像作者:重油点击:

导读:[db: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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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别的过早品种百齐放的氛围不同,在武汉提起烧梅,大多数人只会想起各种严字的店。

薄而扎实的皮子,厚重的,亮莹莹的糯米裹猪和香菇,密密麻麻的胡椒隐藏其中,第一口就能把辛的浓郁烙印在你的味蕾记忆里,再也忘不掉——这便是严字烧梅,它承武汉人对于重烧梅的一切幻想。

但属于一元路的烧梅,却不相信严字的神话。

走过小资打卡的三圣居,拐弯路过排满队的超级网红,马路对面才是一元路附近居民最的烧梅——武昌重烧梅。

这家烧梅之前,我知道广式的烧卖着猪仁,内蒙古的烧麦着羊和萝卜,却不知道属于武汉人的胡椒香菇鲜烧梅,还可以有另一种好的可能。

每天还是睡中的时间,一元路上就已经弥漫出面食混合糯米的香气。起个早去买,再来武昌重烧梅一碟烧梅,是一元路人的仪式感。

武昌重烧梅不在武昌,而是在一元路上一家被松针和重气熏得“乌眉罩眼”的小美食城里。远远就看见门口高高摞起的蒸笼,上面整齐的围着一圈瓷盘,是和严氏一样的阵势。瓷器冰凉,将盘子放在蒸笼上蒸,给客人盛了烧梅以后便不会影响烧梅的度,这是烧梅文化中的技人智慧

蒸笼后面便是武昌重烧梅的“之队”,将近十来个面点师傅围着桌子站满,连透明的玻璃都没有,就在你面前把一粒粒烧梅飞出来。

买烧梅都是4个起步,师傅把盖子掀起30°角,往蒸笼的朦胧气里探去,你还没等到蒸汽散去将蒸笼里看个究竟,盖子“哐”又撂下,烧梅已经稳稳当当地摆在了小碟子上。

拿着一碟烧梅往里走,找了空座位放下,还要折返走回前厅去打一碗免费供应的

约十五元一的红叶子用煮透,便是老武汉人最的红。几十年前它的地位很高,明明是气腾腾,喝起来却解腻又清凉,和广东人煮的凉有异曲同工之妙。

往桌子边一放,武汉烧梅的一颗心才踏实起来。这时才能专心来品一品,这一粒打破武汉常识认知的重烧梅到底什么味道。

武昌重烧梅的皮子得莹润,是烧梅里少有的轻薄,软塌塌的在碟子里看起来弱不禁风,筷子提起来又放下去却难以使它破损分毫。这时懂行的武汉人便知道,这粒烧梅得是有点功夫的,不容小觑了。

抱着怀疑的态度一口咬下去,皮子的口感甚至有些广式饺的胶质感,糯米看起来也是莹润润的恨不得要掐出来,所以入口后稀绵绵的口感让人惊讶又意料之中。

武汉人对于烧梅的味觉评判体系之下,更令人惊讶的是烧梅进嘴里了,居然还没有胡椒的辛以排山倒海之势出现!

好奇又纳的心刚刚悬起来,藏在糯米胡椒味却恰如其时的从味蕾深处涌现,由远至近,由淡至浓。

直到胡椒的辛充斥弥漫了整个口腔武汉人才能安心的看着筷子上剩下的半粒烧梅痴痴一,一边感叹着“个斑马怎么还可以是这种味道?”“这什么神仙重烧梅啊!”,一边往嘴里塞进剩下的半粒,嘴里又急切又仔细地再一次品味起来,中的筷子已经打起了下一粒烧梅的主意。

两三粒烧梅下肚,你已经了然于心。

武汉人平时的多数重烧梅比起来,这家武昌重烧梅更加的柔软稀绵,的厚重变得滋润胡椒的辛变得有层次,再配上传统的丁子和软烂香菇,一道以粗犷霸道闻名的面点也有了柔情。

它和制霸武汉的严字是两个路子,但它的的确确是很好的。

烧梅里厚重的明明也是真材实料存在的,但一碟烧梅下肚并没有感觉到往常的腻,拿起边还是烫(tá)的,一口便可以完全解了嘴里的荤。就这样,6元一碟烧卖,起了一天的幸福感。

武昌重烧梅做了十几年,已经不仅仅只是一家烧梅店了。

从公安路的拥挤小店,搬家到一元路中国银行的侧面以后,它就变成了这附近居民的食堂,从早上的烧梅、饺、干面、豆皮……到中午晚上的盖浇、小碗,一应俱全,味道稳定安心。

其中饺(馄饨)是店里除烧梅之外最受欢迎的品,很多人烧梅也会点一碗来搭配着解馋。

饺用的和烧梅里的丁是同一种,新鲜的前夹乳猪每天早上六点下完,直接赶着送到店里来,切除皮、筋后才绞碎入馅,保证口感的纯粹,在小本生意里已经是非常好的食材

饺是现点现,三分皮、七分,猪做的馅使得饺下锅后形不散,反而抱成团像一个小丸,鲜美弹。皮子够薄又嫩,大把的紫米、嫩葱都被碗里筒子骨熬出来的滚烫高泡出香气,一碗饺不用瓢根就能直接呼噜噜喝完。

味道同样让人惊喜的还有干面,烧梅店里的干面居然也非常好,那比牛粉屋里的干面好要稀奇太多了。

这里的干面没有给卤,是老武汉最纯正的口感,芝麻酱均匀地裹在每一根面条上,面条之间彼此不沾不,根根都干得分明。入口没有任何卤的味道喧宾夺主,满嘴都是芝麻酱的香浓,面的软硬和咸淡都恰到好

还要一些武汉人过早常见的早点在这里也都被做得精致。

三鲜料浓郁实在,丰富口感的配也给得毫不吝啬。宽粉选用的种类口感有些独特,挑起一筷子晶莹得晃眼,极具弹力。

生煎一改老武汉风格的粗狂,老武汉生煎面皮尤其厚实绵软,这里的生煎却要薄许多。煎好后甚至有了几分上海生煎的卖相,底部成了脆脆的焦色,上面却是鼓鼓的亮,撒上一层芝麻更加诱发食欲

蒸饺瓣状在蒸笼上围卧了一圈,显得精致漂亮。皮虽然还不够薄,但胜在灌满了浓郁的,一咬汁便喷薄而出。

豆皮煎得金焦脆,每一碟都是整整齐齐的两个方块端正码好,香干和笋丁铺满了糯米。味道比那些豆皮大店虽然稍逊色些,但在武汉人一顿丰盛的过早里总是锦上添

还有小碗和盖浇,都是可口的家常小,专供中餐和晚餐,给附近一些老人的一日三餐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每一样餐食都有属于自己的窗口,店内的每个操作间食客都能一览无余,出品的每一样餐点都是有模有样、精致好味。

青年人生活繁忙也总要来解解馋,但老人家们才是固定到场的忠实食客。

浓重腻冒着香的烧梅,一直都是武汉老一辈人的最,但年纪渐长后身体机能退化,很多老人消化不了这厚重的腻。武昌重烧梅的腻却是恰到好处的,正好圆了老人们对烧梅的念想。

在店里服务了多年的店员和这些老客人早已互相眼熟,收银的阿姨说旁边桌正在烧梅的老爹爹十年前就是这里的老顾客,每天早上7点准时到店里来烧梅。后来店搬到了一元路,他又从公安路找过来,每天仍旧是晃悠悠地散步来过早。

与老爹爹拼桌的是一对发老夫妻,举案齐眉而丈夫正在烧梅,妻子在对面吞吞地品尝豆皮,他们俩中间还摆着一碗饺一同分食,两人各自几口就会舀一勺中间的

我心中暗自称赞老人家们身体好,这么多不易消化的糯食下肚后,还能有胃口饺。

“你能几个?”

老爹爹居然开口向一起拼桌的那位丈夫攀谈,开场还颇有武汉老杆霸气的不羁,看来无论是多少岁的武汉男将,都仍然会以自己能多少面食、糯食,作为体能好的炫耀资本。

“十二个,您哖咧?”

“我十年前阔以二十个,正满年纪大差多了,最多十六个。”

“一,那您哖还是蛮扎实滴呐!”丈夫对面的妻子也搭上了话。

三个陌生人由此开始边边侃侃而谈,“陌生”反而成为了大家放下戒备交谈的有利条件

隔壁桌的一位也在烧梅的嫂子正襟危,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碟子里的烧梅。看似正得专心投入,嘴角却卡准了邻桌三位老人聊天的节奏,适时的会心一,看来心里正在默默点评隔壁食客们正在咵的家长里短。

粗犷的烧梅和暴躁的武汉人,在这家店里却都呈现出了温柔的一面,温柔的还有店员。

武汉接地气的小店,总以老板和店员脾气差闻名,久而久之大家似乎也都默认了好小店服务不好的规律。但在武昌重烧梅店里,又一次颠覆了我们的常识认知

店里的店员是情有耐心的:店门口可以蹭停几辆,给门口的店员打声招呼他们便会留心帮你看着,以防被贴条;收银的阿姨会不厌其烦的着为你解释点单的流程;窗口的师傅会温和的询问你的口味;食客刚起身就会有店员来认真的收拾桌子,餐桌和操作台都是干干净净……

满足口腹之欲的同时,这家店还让你觉得平和,似乎连蒸笼里冒出的松针香气都在弥漫出岁月静好。

看到这里,你们心里一定还有个疑问:为什么一家汉口的烧梅店,要取名叫武昌重烧梅呢?

答案藏在店铺老板李师傅身上。

未语先,不怒自威,老练中带了几分不羁,成熟中又透出几分嬉皮——这便是李师傅,猛一看和武汉满街的老杆们看起来差不多。

▲武昌重烧梅的老板李师傅

李师傅的烧梅艺是从小跟着师父学的。他的师父师承武昌司门口的凤凰酒楼,师祖便是凤凰酒楼里的烧梅大师。技艺传了三代人,到了李师傅这里,师父将料子的配方比例和所有的技法都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李师傅。

李师傅出师后在汉口自立门户,开了现在的烧梅店,心中却忘不了师父对自己的恩情,所以便将自己店铺的店名取为武昌重烧梅,学在武昌,便以武昌为名,不忘根本,时时刻刻感念师父。

即使现在自己的烧梅店已经名扬三镇了,也不愿意抹掉自己师承武昌凤凰酒楼的印记。看似随意的店名,实则含了李师傅对自己师父的尊敬和怀念。

反看现在武汉很多出名的老店,都有着大大小小的山寨店,店名与单雷同,甚至连味道都非常相似。细纠下去会发现,这些山寨店的老板,有一部分居然是曾经在正牌店里偷师学艺过的学徒。学到了本事,大可出师自立门户,生意做好了受到食客们的追捧,那也是给师父增光。但某些山寨店却选择用欺骗负顾客、背信师恩的方式,将“学”来的艺“发扬光大”,实在令人不齿。

所以,如此心怀敬畏之心、不忘恩情的李师傅,格外令人尊敬。他从做人到做烧梅,都很有人生智慧

虽然做的是重烧梅,但李师傅并喜欢,所以我们现在到的而不腻、辛有层次的重烧梅,是经过他自己改良的。

店里每天的烧梅,李师傅都要看天时节气来给料——春、夏、、冬、阴、晴、冷、暖、干、湿,馅料调配时的稀稠程度和冻的用量都要有所差别,比如天寒时的馅料调配复杂,天炎时口感需要更细腻则馅料要稍许简化。

食材和技法随着食客口味规律变化,才能让食客无论什么时候烧梅都是多香软不腻口。所以即使是每年武汉的炎炎夏日,店里的烧梅仍然生意火

传承了师父的技法,又根据自己对于烧梅这道食物理解来改进,就这样二十多年过去了,这块自立门户的招牌也已经被松针和重气熏旧,而李师傅也带出了自己的徒弟。

李师傅教导徒弟秉承: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他会像师父当年对待自己那样,毫无保留的传授艺给这些徒弟,不愧对自己的良心,徒弟们觉得这里好,便可以留下来。

带得最久的徒弟跟了李师傅十几年了,但中间也断断续续离开过。这位徒弟当时年少不懂事,天天做烧梅,总觉得厌烦,在小徒弟的眼中,外面的世界似乎格外精彩

“真正离开后,又开始特别怀念烧梅。最后发现自己还是最适合做烧梅。”小徒弟这样说道。

于是又回到了李师傅店里,李师傅也毫无芥蒂的又一次收留了他。

“从一颗平和的良心出发,要对得起这些孩子,他们也会觉得我还可以。这些事都很和谐,大家都过得蛮舒服,挺自在,就行了。”李师傅说自己做了几十年的烧梅,心态已经完全平和下来。店里前面的生意安稳做着,店后面便是传授徒弟们艺。

往低处流,人往恩处走。”是李师傅经常说的一句话,也是他为人立世的原则。这句俗语里的“高”字被李师傅换成了“恩”字,因为在他眼里,烧梅不仅仅是一到武汉,还是师父授予他的恩惠,而他也会将这种恩惠传给自己的徒弟。

对于我们这些过早的食客而言,一碟烧梅是寻常日子里的平常早点,对于这些烧梅技艺人而言,却是做人的态度、师徒的恩义、生命的智慧

做烧梅的人受过什么样的熏陶,对烧梅有什么样的情感,看似碌碌匆匆的食客也会有所感受。

店里食物一丝不苟的摆盘、真材实料的味道、操作间里被抹得干干净净的灶台、平和温柔的店员……这些都是几代师傅在同一粒烧梅上倾注的心,也是我们食客下一粒烧梅,除了柔软糯米之外感受到的味道。

武汉天,最适合去一元路的武昌重烧梅店里过个早,一碟烧梅下肚,再喝一碗,整个人都变得柔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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