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霉干菜

时间:2018-04-27 16:06:35 来源:手机用户97539983253作者:霉干菜点击:

导读:故乡的霉干菜2018-04-27 15:59 来源:手机用户97539983253王金洲我认识霉干菜,不如霉干菜认识我早。我龇着两颗门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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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金洲

认识霉干,不如霉干认识我早。

我龇着两颗门滴滴时,霉干早已是我家桌上的当家。且绝不边缘化,霉干的碗霸气地占据桌中央,像一匹驹统领全席。

占据桌中心的霉干正确的称谓,应是霉干。霉干是旧日家常,跟搭配,身份才显出尊贵,名曰∶霉干因霉干而不腻,霉干滋润光乌,香味醇厚,相得益彰。

但这道不是我小时经常能到。常到的是霉干,不是霉干。家请艺人,才能上霉干。农村请艺人,通常请木匠、篾匠和裁缝等,大人称之请师傅。去镇上买是我的活。祖父一大早把我叫起来,递我一元币。我拎着篮子步行七里路去镇上买,一元铜钿正好一买回,祖母烧一碗霉干。碗用海碗(海是阔大的意思),盛了满当当一海碗,搁在桌子中心。香味四溢,勾得我鼻孔馋虫虫,吊着脖子,一脸巴望早点开

家人招待师傅很周到殷勤,请上座,盛米,还要一再强调∶没有,饱。我最看不惯,祖父不断地给师傅碗里搛。我偏不给师傅如愿,祖父伸出筷子准备搛那块赫然拱出霉干给师傅,我眼疾从祖父筷子下抢过来啖之。祖父目瞪口呆,尴尬地冲师傅说∶“这小孩,这小孩。”师傅罢就下桌,往往这时我还在,祖父故意把霉干挑松,浮在上面,下面藏。祖父不想让我多,不是他小气,而是请师傅需好几天,霉干只有一碗,光了,只剩下寡寡霉干,招待师傅就不周。祖父说∶“霉干。”暗示我多霉干。我想,还用说?烧进去的霉干是好光晶亮,入口即化,滋味绵长。但我还是喜欢,毛就这德

有一段时间家里没开过荤,我会仰着脸问祖父∶“爷爷,什么时候请师傅呀?”

祖父对我的话心里明镜似的,说∶“馋坯,又惦记霉干。”

他去掏口袋,摸摸索索,好像口袋里很有名堂似的,最终捏出一张皱巴巴币。我眼晴咕一下发出贼亮,抓过币,奔向小镇买……

这种情况极偶然。

我读初中高中住校,家离学校十几里山路。每星期都要带米带当然是霉干,也只有霉干能管一星期,别的不长。一只色大号的搪瓷杯,装着紧匝匝的霉干。霉干里没,光的干。同学全一样,都霉干,都没。没听说谁霉干厌不想,那时能上饱,霉干相伴,已然很幸福

因老鼠捣乱,我还有过不上霉干的日子。

我住的那间寝室十多人,老鼠十分猖獗。我们睡觉,老鼠开始工作。我们的杯杯罐罐都满登登搁桌上,老鼠嘴巴和爪子很厉害,掀盖子易如反掌。盖子掀掉,老鼠在我杯里演袖里乾坤,大天宫。

原我未如何恨过鼠辈。觉得它们搞地下工作,朝不保夕,也不容易。后来我了解的鼠类品德确实恶劣,贪嘴就贪嘴吧,还在霉干里拉屎!老鼠在我的霉干里屙下大量屎,我一杯霉干全毁了。

路太远我无法回家取,又不能声张。此前我们有个同学也被老鼠偷拉进屎,说出去,有人因此给他取了个绰号∶老鼠屎。多恶心,我可不愿别人话我老鼠屎。自认倒霉,时躲着人,高高地托着盒,埋着脸,沮丧地吞咽着干

时,我才确凿地体会到霉干是我的最。从记事起,我都没有离开过霉干。旁边同学津津有味地嚼着霉干,我恍然觉得有霉干足矣,竟落下一把心酸泪……

交代∶那一星期,我端着盒进过国营饮食店,在我的里浇过,因做贼心虚,错拿过桌上的倒进里,我因此而翻。

(发2017年9日13日《中国煤炭报》太阳石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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